有一次，龙应台应邀在台湾大学法学院做演讲。当讲到“人文素养”问题后，有学生向她提问：“龙老师，什么是‘知识’，什么又是‘素养’呢？”
龙应台含笑不语。学生急了，再次提问：“作为一个成就非凡影响广泛的文化人，您是如何看待‘知识’和‘素养’问题的？它们的区别在哪里呢？”
龙应台说道：“这个问题提得很好，很长时间以来，很多人都把‘知识’和‘素养’混为一谈，其实它们是有区别的。在集中营里，纳粹头子让犹太音乐家们拉着小提琴送他们的同胞进入毒气房。这样一个会写迷人的诗歌、懂得古典音乐、有着哲学博士学位的人，你能说他没有知识吗？但他的妄自尊大和草菅人命，你又能说他具有人文素养吗？显然不能。由此可见，‘知识’是外化的东西，是材料和工具，是可以量化的；而‘知识’只有内化进入人的认知本体，渗透到生活和行为之中，才能称之为‘素养’。否则，光有一大堆知识，而不能把它内化到自己的思想和行为当中，也是没有素养的。就好像有的人虽然穿着漂亮的衣服，但却体现不出优雅的气质来。”
王阳明说：未有知而不行者；知而未行，只是未知。知是行之始，行是知之成。所以真正具有人文素养的人，不仅有丰富的学识，更有真诚恻怛和以人为本的情怀。只有用“知识”的和风细雨浇灌“素养”的文明之花，世界才会温馨和谐、明媚恰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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